“娘娘在里面。”

温于琼搂起裙摆一步步走上台阶，来到了琴声传来的起点。

跟在温于琼身后的婢女欲要跟着一同进去，婉儿伸手拦住，“你不能进去。”

“温婕妤。”

第一时间就朝着温婕妤求助。

温于琼心里暗骂，废物一个。

“温婕妤，娘娘要见的人是您，这一位，就不能跟着进去。”

被拦下的婢女不甘愿，温于琼已经走进去，“两个主子的事情，若是你跟着进去，乱嚼舌根，毁了我家娘娘的名声。”

“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。”

“你，凭什么？”

婉儿拉上门轻哼，“就凭，我在凤鸾宫。”

响亮的巴掌声在温于琼婢女的脸上打的啪啪响。

温于琼不管门外人会是怎么样的，走到珠帘前，看着虞沁之低首温柔弹琴的样子，心中积怨妒气更加一层。

藏在袖子中的手捏紧，尖锐的指尖能把手抠出血来，手指的关节泛白。

“温婕妤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
虞沁之淡淡嗯了一声，没让温于琼起来。

“温婕妤来见皇后娘娘，听皇后的婢女说，娘娘也在等我，不如皇后娘娘先说。”

虞沁之双手还在抚琴，只不过琴声变得慢了下来，就像是刻意为了一个人而弹。

“我要说的是倒是不忙，温婕妤匆匆的敢来找我，不知是有何重要的事。”

温于琼犹豫了几分的样子，在虞沁之的眼里不过是掩盖自己那份按捺不住的怯意。

“娘娘，听闻近日来皇上身体不适，休息常常难以入眠，婕妤就想来问问，不知今日皇上如何。”

虞沁之声音平淡，“能有何事，皇上龙体的状况，其实你我能够打听的。”

“看来，温婕妤进宫时的礼数是没有，学好。”

温于琼心里咒骂，面上不显分毫。

“温婕妤，可是僭越了，后宫不问之事，温婕妤不应该比我更是清楚。”

温于琼还是半蹲着，脚掌已经有了发麻的感受，“婕妤知错，回去后定当重温礼数一事。”

琴声戛然而止，虞沁之从珠帘后走出来，“重温？”

“只怕是温婕妤就连学，都没有学好。”

虞沁之拉起温于琼以往带着珠串的那只手，来回摩挲着手腕的地方，“看来温婕妤这些时日许久都没带过珠串了。”

“温婕妤是在担心，再有人看到，温婕妤手上的玛瑙绿色珠串了？”

问出这句话，虞沁之走到了司马云霆休息过的床榻边，调尾音虽是疑问，但话里的真真假假，也就只有这两个人知道。

温于琼心中一时慌乱，“娘娘这话，婕妤就听不懂了。”

虞沁之收拾好方才同司马云霆布下的棋子，将黑与白的棋子分成两部分，一半放进盒子里，另一半就停留在桌子上。

“若是温婕妤不懂，今日又为何回来我凤鸾宫，问的，是皇上的事情，不就是以为我全然不知，又怕我知，试探口风。”

温于琼袖子中的手攥的更加的紧，手中的帕子上已经有了红色的血迹。

“皇后这一番话，婕妤听不懂，娘娘还请不要怪罪于我。”

虞沁之将棋子随意的下在棋盘上的任意一个位置，就伴随着一句话，“温婕妤可是深得皇上的宠爱，怪罪，这顶高帽子，皇后我还带不起。”

“接而，那串玛瑙珠子，冷宫中的桑婕妤，不知到底会寒心几分。”

不咸不淡的语气，温于琼心中一紧。全然没有了来时路上的

“皇后娘娘，那串玛瑙珠子是桑婕妤所属，是宫中赐给桑婕妤饰品中的一件，桑婕妤已经被打入冷宫，此事属实不知。”

虞沁之没有再说话，只是棋子在棋盘上落下的声音越来越清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