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真的接触人,自然容易被人欺骗。
潘璋确实是打算亲自和李嗣业解释清楚的。
他现在甚至有些懊悔,当初李嗣业上门求他们的时候,他们为什么当时就没有亲自放下身段,去和李嗣业解释一番。
可能是自信李嗣业能够依仗的力量只有他们?
潘璋现在已经无暇去思考那么多了。
因为柳松霖手中的短剑已经刺了过来。
“我,噗——”
潘璋话还没说完,短剑便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,柳松霖还犹不解气地,又攥着短剑的剑柄转了一圈。
被人刺入腹部并不会第一时间死亡,利器搅动腹腔的痛感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“你……”
潘璋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腹部以及柳松霖那只满是鲜血的手,额头上浸透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,脸色极其狰狞。
柳松霖并没有给潘璋说话的机会。
短剑被他快速从潘璋的腹部拔出,随后几乎不做停留地再一次插入。
噗嗤——
噗嗤——
连续多次。
潘璋的脸色也由最初始的狰狞逐渐变得煞白。
直到最后一刻缓缓合上了眼皮,将脑袋歪向一侧,整个人的身子也软了下去。
随着潘璋的身子倒在了自己肩上,柳松霖也停下了手中继续捅刺的活计,抬起另一只手探了探潘璋的脖颈,发觉其彻底没了呼吸之后,方才用力地将这尸体往前一推,将其扔在了车厢内。
华时已经看呆了。
一直没有出声,已经是他极力克制自己了。
柳松霖既然敢一个人进来做这种事,那肯定外面的人早已经被他收买。
不对,外面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他的人。
华时这时候即便是再怎么叫喊,也绝对没有任何用处。
或许不出声保持冷静和克制,还能和柳松霖谈谈交易,顺便保住自己一条性命。
“柳将军……”
华时用尽自己的全力,在自己的脸上扯出一丝,看起来还算是有些笑容的笑意。
可回答他的却只是一道剑光。
潘璋身份毕竟高贵,堂堂朝廷的二品大员,即便是当年李嗣业初至灵武的时候,也要对这样的人毕恭毕敬。
和潘璋说话,柳松霖愿意浪费这个时间。
但华时一个毫无权柄的秘书郎,就没必要费这个事了。
甚至他连那短剑上所残留的血迹都没有去擦拭。
抬手便直接冲着华时的脖颈来了一剑。
剑刃横着掠过,直接切开了华时的大动脉。
常年在沙场上所锻炼出来的杀人技,在这一刻显露无疑。
在马车中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,顺便又确认了一下潘璋和华时两人的彻底死亡之后,柳松霖方才平静地用着华时那身还算干净的衣袍,擦拭了一下自己短剑上的血迹。
随后将自己的短剑重新插回了袖子里。
面无表情地走下了马车。
守在马车旁边的侍卫撇了一眼柳松霖衣摆的血迹,便立刻明悟了刚才马车里面所发生的事情,当下冲着后面招了招手。
潘昌被另外两名侍卫,堵着嘴押了过来。
之前不知道潘璋最后到底是死是活,这位潘璋的独子自然还不能够那么轻易的去处置。
但是如今前者的下场既然已经尘埃落定,后者自然也不能留下了。
“将军,此人……”
柳松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神色惶恐的潘昌,随后轻轻地摆了摆手。
侍卫当即会意,嗤的一声,抽出腰侧的长剑,同样对着潘昌的腹部就捅了过去。
这种事情必须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做。
侍卫将长剑缓缓从潘昌的腹部抽出来,并没有如刚才柳松霖一般直接继续捅刺,反而是看了看周遭的其他人,将长剑缓缓平举上来。
“因为一己私利,毁我大唐千秋社稷,此等罪孽深重之人,大家一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