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然可以算是承接了从唐廷那边的天命。
取代李唐只是时间问题。
既然不会是一个短命王朝,那在这里当官也没什么不同。
蹉跎了大半辈子的绝大多数读书人,对这个机会是十分珍惜的。
所以哪怕是看到这出了一个不太对劲的问题,许多人想了想,还是觉得不要说出来的好。
万一因为自己站出来说两句话,就被定性为考场喧哗,然后被赶了出去呢?
自己前面的题答得那么好,要是因为这一道题就被赶了出去,那岂不是要悔死自己?
聪明的人识趣地选择了先行跳过,大不了就等后面看看有没有人提出问题。
哪怕是到了最后的时候,也没有人提出问题,自己大不了就随便去填一个答案就可以了。
反正不过是4个选项嘛,哪怕是随便蒙一个,也有几率能蒙对啊。
……
刷刷的笔错之声又一次响起。
后命题虽然也同样有些难度,但要比这第16题好上太多。
最起码不用接受心灵的拷问。
当然,难度还是有的。
当应考的读书人在一个时辰之后走出考场,脸上很难见到几张兴奋且惊喜的表情。
无他,只是因为后面的内容实在是绕得他们转不开墨来。
“王兄,第二十七题你选的是什么答案?”
“27题……你说的是那个卖木雕的题吗?”
“正是!”
“我选的是丙,一个月前卖出去的价格是20文,半个月前卖出去的价格是15文,也就是说这木雕每半个月就要跌价5文钱。”
“问你今日的价格,应该是10文钱吧。”
诉说着自己的解题思路,这么头戴濮巾的读书人看着问自己问题的朋友脸色似乎不太好,不由地好奇地问道:“你选的是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选的是丁。”
“丁?十五文?为什么是15文?”
“我……我感觉都半个月了,木雕的价格应该不会再下降了吧。”
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掩盖声音,所以身边随同他们走出来的许多读书人都听得到。
听到这话,跟他们擦肩而过的一名读书人顿时上前,一脸惊喜。
“这位兄台你选的也是丁?我也是丁啊!”
“实不相瞒,在下家里做的生意就有这木雕的生意。若是从外面又来一批上好且原本城里没见过的木雕,最开始是一定要设置一个高价。”
“如果有人买,买的人多,那就适当的在往上继续抬价格。”
“但是如果没有什么太多人买,那就适当的往下降价格。就拿在下家里的生意来说,这木雕往往经过个三五天的波动,价格基本上也就稳定了。”
“所以这道题的答案肯定是丁!”
听得这话,头戴濮巾的读书人发出了拷问。
“这难道不是一道算学题吗?怎么还跟实际扯上关系了?”
“怎么能说是算学题?当时在外面公布的恩科内容不是已经说了吗,此时恩科考的是商啊!”
“是商!”
“那前面的那些算学题?”
后挤过来的这名读书人如同看傻子一般,看了头戴濮巾的读书士子,道:“前面的算学题只是基础啊。”
“你见过哪里做买卖的东西,不需要账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