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记得这府上唯一的大小姐走之前,居然找她谈上了话,而这话里的内容让她不敢妄为。
这么多年陈嬷嬷一直伺候着公孙夫人,所以逢年过节都会得到一些赏赐,但是陈嬷嬷有一个贪心的儿子,总是时不时的出去混迹在赌场,而且还是一个十赌九输的主,这输了钱他便回来找他的娘要,可是陈嬷嬷终究就是一个下人,哪有那么多的钱,所以时日久了被儿子逼的没办法,也动起了小偷小摸的习惯。
由于常年伺候着公孙夫人,很明白哪些东西夫人看中,哪些东西不放在眼里,所以那些不放在眼里的东西也就悄悄地随着她溜走了。
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,哪曾想到被家里这个看似懦弱的大小姐一语点破。
“只要陈妈妈能够稍加照顾我的婢女燕飞,这些事情,永远没有见到天日的时候,不知道陈妈妈可愿意。”
陈嬷嬷知道自己已经受到了威胁,可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,只好点头,并说明自己再也不会伸手了。
赵令仪可不管她在伸不伸手,只要能护得燕飞在府里一时的安全,她耍一点小手段又如何呢。
“陈嬷嬷,你想什么呢,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?”
“听到了,夫人,老奴听到了。”陈嬷嬷说着来到她的身边道:“老爷刚刚回府,现在就在书房当中,夫人现在要打燕飞,若是老爷知道了……”
下边的话陈嬷嬷没有说,那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,现在的赵令仪十分受赵志隼的看中,即使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,所以眼下她提醒着夫人不要因小失大。
公孙夫人自然明白,可是眼下她认为自己抓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别说现在是一个小小的奴婢,就是赵令仪在面前她也不容错过,所以疾言厉色的道:“叫你去做,就去做。”
陈嬷嬷一看阻止不了,就过来拉着燕飞往出走,可是燕飞还在极力的问着那个问题,那就是春杏你能打开吗?可是所有的人却是好似没听到一般,拉拉扯扯,把她拽到了厅外。
燕飞倔强的挺起了脊背,很是不屑的盯着屋内的公孙夫人,居然要将她屈打成招。
外边等候的家丁已经候在了那里。
陈嬷嬷一看,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,可是她心中还忌惮着某种事情,所以偷偷的跟那家丁说道:“夫人要小惩大诫,你别手重把人打死了,回头你不好交待,明白吗?”
那家丁知道陈嬷嬷是公孙夫人眼前的红人,她的话就等于是夫人自己说的话,所以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。
陈嬷嬷在帮着把燕飞按到宽板凳上时,还不忘跟燕飞耳语道:“老奴我尽力了,若是小姐问起你今日挨打,记得说我尽力了。”
这话听在燕飞的耳中,多少明白了对方是忌惮着她家小姐,虽然不知道小姐如何让对方臣服,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样被打,还有小姐的东西,也不能让别人轻易的讹诈,所以她急忙说道:“去找老爷,快去。”
“啪。”燕飞的这话刚说完,板子已经啪的一声落了下来,打的燕飞是啊的尖叫一声。
坐在厅内慢悠悠喝茶的公孙夫人,十分满意的笑了笑,一旁的春杏更是挑了挑眉,看着手里穿出淡淡香味的盒子,她努了努嘴,笑了。
“说吧春杏,具体是怎么回事,你以为这点小把戏我看不透,你利用我看不上这丫头的主子,胆子可真不小啊。”
刚刚还在那笑着的春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般的说道:“夫人莫气,夫人莫急,春杏不敢隐瞒夫人,小姐的确是定了这一套用具,奴婢只是有些气不过,凭什么庶出的小姐也和我家小姐用同样的东西,所以气愤之下就想要过来。”
对于春杏说出的这一点,公孙夫人十分的赞同,在她心中赵令仪当然没法和公孙云旗比,那是一个她这辈子都厌弃的人,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在眼前才好,虽然现在人不在眼前,可是一想起来就是心里堵的慌,不知何时才能让自己的心畅快起来。
所以现在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:“你怎么知道她这个笔砚和小姐的一样,毕竟你没有钥匙打开,难道你们买东西的时候碰上了。”
公孙夫人说着十分的怀疑。因为看着这套笔砚就不便宜,凭赵令仪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买不起这些东西。
公孙夫人来回的想着,不由想到了赵志隼,这眉心不由得拧起,一股狠戾自眼中如喷火般冒了出来。
下边的春杏一看吓得哆嗦,还以为是冲着她来的呢,于是急忙的说道:“小姐那日与奴婢在街上闲逛,结果看到程世子和穆郡主,两人有说有笑去了宝丰斋,小姐看到了就和奴婢悄悄的跟了过去,进去之后才知道程世子要选一套笔砚,好像是要送给什么人,后来……”她停了嘴,面上有些为难,像是不敢往下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