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南怡一直没说话,轻拍着岑北婕的背或摸摸她的头。
此时花腾里散发着淡香,春日的暖阳,两个少女相互依偎着。一切是这么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想离开。
岑北婕缓缓睁开双眸,枕头早已浸湿了一片。
梦醒,只有无尽的失落感。
岑北婕从床上艰难地坐起,眼神迷茫地望着墙壁纸图,仿佛失去了灵魂,依旧沉浸在那个不愿醒来的梦境之中,如痴如醉。
正当她觉得嘴里像含了一颗苦丹,苦不堪言时,一抬头,正好看到了衣服橱柜里有一罐糖。
她没有忘记,这糖是南怡生前在中秋节送给她的,她也一直都没得吃,到家就放了起来。
岑北婕拧开糖罐,在五彩的糖果里翻出来一颗糖,扭开就扔进了嘴里。
糖果独有的甜香漫延在口腔里,糖很甜,甜的有些呛嗓子。
许是睡不着,岑北婕突发奇想,竟想数一数那些五彩斑斓的糖果。
当把糖果四处散落在床上,一张纸片掉了出来。
“向岁月许愿,祈祷年年常相伴 ”
后面的文字,岑北婕模糊的视线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
岑北婕轻轻抚摸纸张,拿手指,一横一划描摹那些早已干涸快有些淡掉字迹,似乎上面还有阿南仅存余温存一样。
岑北婕终于明白了那句“下辈子吧”可她懂的太晚,在这一刻她仿佛突然从一场漫长没有尽头的噩梦中惊醒过来,她终于意识到阿南早已经离开了,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。
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撕破了暗辰的夜。
趁夜,岑北婕独自上了最高的一层楼。
电梯门在18层开了,岑北婕麻目走了过去,蹲在地上许久她才起了身,将手放在窗户外,感受手指尖风的频率。
直到雨滴掉落在指尖,她这才发觉脚己经站麻了。
她面无表情下了楼,到了门口,门并没有关严。
等岑北婕拉开还没反应时,就进到了一个人的怀抱 ,那个怀抱很温柔稳稳接住了她。
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稳稳接住她疲惫的身心,稳稳接住她的难受,给予她精神上的关心。稳稳的接住她就要摔在地上的心。
很温柔,这让岑北婕有片刻的愣怔,她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母亲抱着她,声音虽然有些哑,但说出来的话,却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头。
:乖乖,你跑哪去了,你快要吓死妈妈了,都怪我这次热牛奶把门关上了,不然我也不会没发现你今天不对劲。”
岑母捧着岑北婕的脸头看右看,摸到她冰凉的手赶紧握在了自己手中,吹着热气。
岑北婕看到岑母发红的眼眶,强言欢笑,她用着平时说话的语气安慰着母亲。
我不是在这嘛,别哭了没事,我就出去扔垃圾了。
岑母没有揭穿她的谎言,只是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。
那天后岑北婕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宿整宿地哭的泣不成声,而是学会了接受这个现实。
她现在已经能够渐渐控制自己的情绪,不再让悲伤淹没自己,其码表面上是这样。
岑母看到女儿逐渐走出阴霾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。
她为女儿的坚强和成长感到欣慰,同时也希望她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,迎接新的生活。
转头岑母又报名了几节心理课程。
几年后,岑母看着从各各地区邮寄过来的信,看着被她帮助过的小树苗已经逐渐成长成为参天大树。
岑母觉得自己做的挺对,这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。
暖阳:姐姐信收到了吗。
免费树洞:收到了,我也为你开心。
暖阳原名苑阳暖,由于出现了轻度精神分裂症她不免害怕,在向家长诉说事情后,家长都认为她是没事找事装的。
父亲也说我已经帮你问过了,没什么大事,就是上学心理压力太大了。
苑阳暖好声好气的解释,可我每天晚上就是能听到那些声音。
最后她已经害怕到不敢去上学,父亲直接将她从屋里拖到客厅踹倒在地上,扇了她几巴掌。
父亲:我看你还好不好了,不是有病吗,我看这下你病好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