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羽跟在程静的身后,边走边张望着。
程静回头看她一眼,淡淡说道:“你不要妄图逃跑,这里全都是高山密林,若是你自己行路,走不上半个时辰,就会被豺狼虎豹吞吃了。”
乔羽呐呐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逃跑,没有干粮也没有银子,能逃去哪里?”
程静闻言忍不住无声的笑了,忍住笑意以后回头看看乔羽,暗自嗟叹,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颜面被毁,定是风情万种的俏佳人,只可惜,自古红颜多薄命。
这片密林好像没有尽头,乔羽跟在程静身后,走了两个时辰,依旧是在林中。
乔羽哀求道:“程大哥,求求你让我歇一会儿行吗,我实在走不动了。”
程静知道乔羽怕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,昨晚抽了十鞭子,今日又在马上颠了一百多里路,能走上两个时辰,已经是很了不起了,这个女子,真是不容小觐。
程静晃晃水囊,已经所剩无几,狠狠心,还是递给了乔羽:“你先喝一口水吧,不多了,喝一口润润喉咙就行了,我们还要两三个时辰才能走出密林,今天夜里恐怕要夜宿林中了。”
这一路之上,程静并没有为难乔羽,就连这水囊中的温水也大多是乔羽喝掉的,乔羽抿了一口,感激的说道:“程大哥,谢谢你。”
程静瞥了她一眼,漠然道:“我是怕你渴死饿死,前功尽弃,不必谢我。”
乔羽怔了一下,低着头不再出声。
差不多歇了一炷香时间,程静说道:“好了,我们赶路吧。”
程静兀自起身,继续赶路,乔羽只好紧紧跟在他后面,好在程静走上一段路就会停下来等她一会儿,并无催促之意。
除了不时传来的鸟鸣声,密林着实静谧的寥人。
乔羽的鞋子已经磨出洞来,脚底全是水泡,看到脚下枯倒的树干,乔羽一屁股坐了上去,气喘嘘嘘的说道:“程大哥,我的鞋子破了,脚底全是水泡,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好吗,再说已经天黑了,就宿在这儿吧?”
程静见她如此,只好停下脚步,走回来坐在树干上,问道:“既是如此,我们就宿在这里吧,明日天亮立即赶路。你先坐在这里不要乱动。”
程静用手敛了一堆干草树叶,平铺在地上,然后将床单铺在干草上,说道:“你先躺一会儿吧。我把这里整一下,弄出一块空地来,也好生上一堆火,夜里不比白天,豺狼虎豹鼻子都很灵的,没有火堆,我们会很危险,你千万不可乱动。”
和他相处一日,乔羽也知晓程静不是坏人,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。就冲着程静对他一路上的关照,乔羽已是万分感激了。如果程静不是鲁人,那她往后的命运会更加悲惨。西戎的大夫人怎可容得一个丑陋的女子与她争夫宠,想必会日日受到蹂躏暴打,这类电视剧,她看得太多了。
乔羽躺在床单上,下面的干草很厚,疲惫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,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。
一觉醒来,太阳已经透过密林射进一缕缕光芒,散得满地金光。
程静见她醒来,沉声说道:“这是我编的草鞋,鞋底加了一些细藤,应该不会轻易磨断,把它套在布鞋上,就不会耽误走路了。”
乔羽伸手接过草鞋,仔细端详,原来草鞋就是这样的,虽在京城见人穿过,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双如此精致的新草鞋。
程静见她拿在手里不穿,微愠道:“怎么,你嫌弃是双草鞋吗,这可不是大将军府……”
乔羽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:“程大哥,不是的,不是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草鞋,所以想看看。”
程静冷哼一声,说道:“你在将军府穿金戴银,自然是用不着穿布鞋了。”
乔羽闻言脱口而出:“不是,我只在将军府呆了数日而已,我的家乡不在这里。”
程静狐疑道:“你在将军府呆了数日,那司徒恩就带你上战场了?以前你可认得他?”
乔羽点点头回道:“我原来本是酒楼的歌女,司徒将军觉得我曲子唱得好,就夜半时分将我掳去,只在府中三五天便跟他上了战场。”
程静沉吟道:“如此说来,你也是贫家女出身,那为何不识得草鞋呢,有哪个贫家女子不会编草鞋的?”
乔羽脸色一黯,说道:“程大哥,我的家乡没有草鞋,所以见到草鞋才觉得新鲜。”
“你不是秦人?”
乔羽摇摇头,猛然想起自己离奇的经历是不为外人所能接受的,又点点头,说道:“我是秦人,只是自小在一家大户人家做奴婢,从未出府,后来跟随小姐出嫁,因为伺候不周,被小姐逐出府,才得以见到外面的世界。”
程静听她这话,分明是在敷衍,眉头一皱,厉声问道:“你到底是何人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