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释庭眼疾手快,他一把拉住陆锦烟的手腕,低头对她说道,“这么多人都安安分分的垂首无语,你闹出这么大动静,可比我平时带给你的麻烦要多了吧?”
声音明显有些失笑和无奈,让陆锦烟深深地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鄙视了。
“……”
没办法,陆锦烟只好又坐了过去,然后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仍旧笑的一脸得意和无辜的禹释庭。
丝竹声起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皇帝的手握成拳头,他放到唇边似乎是下意识的咳了咳,一张苍老的脸上明显有些苍白。
“今日都是为了两国皇室前来在此接风洗尘,你们都不必多礼,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罢。”
“是。”
众人齐齐应声,但都是诚惶诚恐的神色。
“真是虚伪。”
禹释庭看着高坐之上皇帝的神色,嘴角露出一丝冷漠。
皇帝的话最不可信,他说让你随便你就真的的敢去随便?平时的小晏尚且不敢如此,更何况今日还是在两国皇族面前,若是出了什么事丢了炎陵国的面子那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他是你父皇。”
陆锦烟淡淡的陈述事实道。
“他从未拿我当过儿子,我自然也从不会拿他当我父皇。”
禹释庭淡淡道,他拉住陆锦烟的手,说道,“行了,别再说关于他的事情了。”
他俊美的脸上神色明显有些黯淡,陆锦烟突然就想起了上次自己拾到的那枚矜缨,她只不过匆匆一瞥,就发现上面的针脚都已经被磨平了,想必是有人日日抚摸才会如此。
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,这样看来,恐怕贤妃娘娘才一直是禹释庭心中无法愈合的一个疤吧。
“好了。”
她轻声道,“别想了,我不问就是了。”
陆锦烟伸手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禹释庭的手背上。
柔软的掌心,肌肤上还带着一丝冰雪般的清冷。
禹释庭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反应过来,他有些惊讶,随即勾了勾唇角,连带着眉眼都飞扬了一片令人感到温暖的笑意。
他故意凑到她耳边挑逗道,“你什么时候如此善解人意?”
“我一直都是。”
陆锦烟瞪了他一眼,心想这人还真是经不住安慰,她看着禹释庭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,不由得出声截断道,“你今天话唠了一整天,就不要休息休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