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指尖与“恶毒”的诘问截然相反的,几乎称得上是轻柔地擦掉对方脸上的血迹。一轻触到脸颊,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颤了颤。
仿佛被爱神许下了无形的咒语,刚才沉默不语的林漪呼吸渐渐急促。
她的双颊很快浮起一层浓重明烈的红,如同燎原之势蔓延至耳尖。
宁枝同样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忽然之间,她的所有感官骤然更加敏锐。对方细微压抑的神情、柔软皮肤起伏时的弧度、馥郁妖异的木质香全都清晰可闻。
心跳声沉闷地撞击着宁枝的鼓膜。
她和林漪仅仅是接触了一点点,就变成这样了?
宁枝下意识地向对方伸出手,又猛然清醒过来,一蹦三尺远。
信息素恐怖如斯。
好危险,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都差点把持不住。
宁枝毫不犹豫地保持着核酸检测的距离,又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,双手合十搓成细细的长条。
在不和对方产生任何肢体接触的状态下,她优雅地翘起小指,纸条被塞进了林漪流血的鼻孔。
一气呵成、行云流水。
后者呼吸一滞:“?”
宁枝趁机即兴表演,邪魅一笑:“故意流血,是想装可怜让我同情你?做梦!”
虽然她戏瘾大发,但说话时鼻孔里垂下的纸条一晃一晃,说话声也是闷声闷气,看上去一点威慑力也没有。
林漪莫名有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感觉,气笑了:“谁故意了?”
宁枝看着她鼻间一长条纸巾,也跟着没忍住笑场了:“……噗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。
宁枝:“我们好像在cos两只大象。”
林漪:“……”
林漪的眼神如果形成实质,宁枝已经被刺成了一坨榴莲。
“咳。”宁枝站起身,假装无事发生。言归正传,现在戏还是要演下去。
宁枝戏瘾大发,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像一只暴躁而狂怒的比格。她的视线落在林漪身上,忽然低低一笑:“很好,你越想要自由,我就越要困住你。”
“……离我远点。”林漪冷冷地看着宁枝,胸膛起伏。
但她像是发情期体力不支的样子,现在能支撑着身体已经很是艰难,根本无法躲避宁枝的靠近。
见对方无法抵抗,宁枝不动声色地默念了一句罪过罪过。她咬咬牙,勾起林漪的下巴,手指在柔软如织的皮肤上掠过,便看见对方眼中一瞬浮现的、轰然塌陷的沉沦。
信息素像是深入骨髓的甜蜜毒素,总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溃Omega的理智。
动感电音:【按剧情来说,你们现在应该狠狠地用舌头甩对方的嘴,发出脸红心跳的声音了。】
宁枝愣是从那人机般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期待。
林漪倔强地闭上双眼,浑身颤抖:“走开!”
她却仰着脸,仿佛在索吻。
苍白的面容,殷红的唇,薄薄眼皮牵动着湿漉漉的颤抖的睫毛,如同猎人手中引颈呜咽的猎物,每一个微表情都交错着抗拒与沉沦。
每一个动作细节都生动演绎出女主的情非得已!
宁枝叹为观止。
这才是老戏骨!
这真是一副动人的画面——如果忽略林漪鼻间挂着的一长串纸巾的话。
宁枝:“……噗。”
林漪睁开眼,就看见宁枝伸出一根手指,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串纸巾,深情款款道:“亲爱的,流鼻血的时候不能仰头哦。”
林漪迷离的神色出现一丝皲裂: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宁枝伸出食指,按着她的头微微前倾:“瞧你迫不及待的样子,就这么迷恋我吗?”
宁枝接连打出暴击:“悄悄告诉你,其实我有口臭。”
林漪一瞬间僵在原地,看上去如坐针毡,如芒刺背,如鲠在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