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时，谢凡已在貂蝉与赵飞燕的服侍下起身。
青布常服刚披上身，便闻外间传来瓷碗轻碰的脆响。
黄蓉与赵盼儿正将早餐端进花厅，水晶包的甜香混着小米粥的温润，漫过门槛时驱散了最后一丝夜寒。
黄蓉将青瓷碗推到他面前，瓷勺舀起的粥里浮着几粒枸杞，“王爷，今日炖了些参汤，补补精神。听闻雁门关昨夜有动静，您怕是又没睡安稳。”
谢凡笑刚舀起一勺粥，笑道：“还行，多谢蓉妹妹的关心。”
两人调笑着，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娜塔莎和姬瑶花一前一后闯进来，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夜露，神色凝重得像压着铅块。
“王爷！”两人齐齐躬身，声音带着连夜奔波的沙哑。
谢凡放下瓷勺，心头一沉：“说吧，雁门关战况如何？”
娜塔莎展开染着血渍的战报，指尖划过字迹时微微发颤：“昨夜破阵成功，血祭大阵已毁，三百童男童女尽数救下。但……突击队折损惨重，三名女神高手陨落，战姬死伤过半，士兵伤亡超两万。黛安娜大人请求立刻启用复活仪式，早日迎回这些英勇的将士。”
姬瑶花补充道：“异族联军那边也不好受，蛮神殿祭师摩多被斩，长生天长老帖木儿身受重伤，暂时已无法布置那邪恶的阵法。七万多精锐覆灭，高手死伤无数。但赤勒已放话三日后再攻，誓要血债血偿。蛮神将蛮奕与帖木儿伤势虽重，却仍在调兵遣将。”
花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，众女似乎都感觉到了其中的强大杀气。
长孙无垢刚端起的茶杯停在半空，卫子夫抚着鬓角的手微微收紧，连窗外的鸟鸣都似低哑了几分。
谢凡指尖抵着眉心，指节泛白。
昨夜的捷报犹在耳畔，却没想代价如此沉重。
他沉默片刻，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：“本王知道了。将士的复活即刻启动，所有牺牲的将士，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谢凡也不废话，立即打开了系统，点到了英灵殿界面。
随后花费了相应的魂力和物资，复活起了阵亡的将士。
王昭君见谢凡凝神不动，便知他在复活已死将士。
她不由叹道：“将士们虽可重新复活，却是会折损些天赋与属性，战力难免有所下降，终究还是能不死就不死最好。”
黄蓉接口道：“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，只能尽量全力全策，减少伤亡了。还好也不是无法补救，只是需些天材地宝与灵丹妙药温养，假以时日总能恢复天生元气。”
长孙无垢轻轻摇头：“这般珍品本就稀缺，培育困难，存量不多，怕是只能优先供给核心将士了。”
谢凡听着众女议论，心情稍缓，抬眼看向王昭君：“昭君，征胡关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？”
王昭君连忙取出另一份文书：“回王爷，征胡关那边秘密训练的北伐兵团已整备完毕。新式弩炮试射三次，射程与威力均超预期；战车与骑兵、步兵的协同作战演练通过率达九成；粮草囤积够支撑一年大战。将士们听闻雁门关的事，个个摩拳擦掌，就等您一声令下。”
谢凡指尖轻叩桌面，目光扫过众人：“你们觉得，是时候了吗？”
长孙无垢放下茶杯，语气沉稳：“蛮夷既已彻底撕破脸，便没有退缩的道理。只是部分新兵团初成，若此刻贸然投入战场，恐死伤惨重，是否需再训练些时日？且还需谨防对方狗急跳墙，使用些阴损手段。”
黄蓉接口道：“臣妾倒觉得时机正好，士兵训练再好，也需经血火试炼方能真正成长。异族联军刚遭重创，注意力全在雁门关，见我军折损亦重，定然以为咱们元气大伤。此时杀出，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，让蛮夷见识咱们的厉害。”
王昭君补充道：“臣妾也附议。情报显示草原兵力空虚，正是截断他们后路的良机。只要悄悄卡住黑风谷、赤峰谷和岚尔森林等几处险要隘口，赤勒的六十万大军便成瓮中之鳖，自然影响不了北伐大局。”
谢凡点头，又看向娜塔莎：“娜塔莎，你们情报部还有别的消息吗？”
娜塔莎躬身道：“回禀王爷，情报部的探子已撒遍北方草原，各个部落的动向尽在监控之中。三族这次为了凑齐这四十多万联军，几乎抽光各部落青壮。如今后方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，三族王庭的可战之兵不足一成，根本无力驰援。”
姬瑶花接道：“长生天虽然还有约十万兵马，精锐却不足三成，已不足为虑。”
“好。”
谢凡猛地起身，常服衣摆扫过案几，“传我命令，召开临时军事会议。王昭君，去召集所有军政要员。”
“是！”王昭君应声而去，靴底敲击石板的声音格外响亮。
半个时辰后，凌霄宫的议事殿内已坐满了人。
武将一列，黛安娜、花木兰、穆桂英、樊梨花、秦良玉、梁红玉、霓凰郡主、霍青桐、孙尚香、扈三娘、妇好和阿尔托莉雅等人，浑身透着肃杀之气。
文臣一侧，上官婉儿、武曌、芈月、长孙无垢、蔡文姬、西施、刘慧娘、蒂法、吉尔、爱丽丝、琴清等人，神色沉稳。
秘书处和供奉堂分在两侧，貂蝉、杨玉环、卫子夫、赵飞燕、赵盼儿、洛神、甄宓、李寒衣、虞姬、褒姒等人，亦是敛容待命。
连刚伤愈的卡萝尔、黛娜和不知火舞她们都来了，肩甲的裂痕尚未修复，却个个挺直了脊梁。
谢凡站在殿中，目光如炬：“诸位都已知晓雁门关的事。蛮夷用血祭，我们便用铁与火回应；他们要踏平雁门，我们便掀了他们的老巢。”
谢凡看向刘慧娘：“下面由各方汇报，刘慧娘先来。”
刘慧娘走到北方地图沙盘前，指尖划过山脉与河流：“军事方面，诸国会武之前，云领就定下策略，在北方大地广设基地。那些高山险地、深山密林之中，已建立不少村落和据点。如今冬季来临，草原部落抽调大军南下，青壮锐减，活动区域收缩；此消彼长之下，我们安插的村落集镇迅速壮大，领民与士兵数量倍增，足以作为大军依托。”
娜塔莎紧随其后，展开一卷密报：“情报方面，北方草原的部落分布图已标注完毕，各王庭粮仓、军备库的位置均已探明。我们在三族内部安插的暗线也已激活，只待大军一动，便可传回实时动向。”
谢凡问道：“粮草如何？”
王昭君捧着物资清单上前：“粮草方面，随军携带的压缩饼与肉干够支撑主力三月之用，后方粮道已设下十二处中转站，马车与民夫均已配齐。军械库的玄铁箭镞按十倍战损备足，新式弩炮的零件也按双倍备了替换件。”
谢凡再问：“军队整备如何？”
霍青桐按着剑柄上前，朗声汇报道：“征胡关大军已整备妥当，百万玄甲骑兵和战姬战马饱食，将士披甲待发，连远程奔袭用的干粮都按十日份分装完毕，随时可以出战！”
谢凡颌首，目光扫过殿中众人：“既然已准备妥当，下面来讨论如何部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