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游乐园回来的第二天,林思云一早就把画本摊在书桌上。晨光透过窗台落在纸页上,她蘸着浅粉色颜料,一点点勾勒旋转木马的轮廓——白色的马背上,坐着两个扎着兔子发箍的女孩,裙摆被风吹得轻轻飘起,像沾了层细碎的星光。
“在画昨天的旋转木马?”江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手里拎着个纸袋,里面装着刚热好的红豆粥,“我猜你又没吃早饭,特意绕路买的。”
林思云抬头时,阳光刚好落在江菁发梢,把碎发染成浅金。她慌忙把画本往身后藏,耳尖却先红了——纸上的两个女孩手牵着手,连指尖的弧度都画得格外认真。“还没画好……”林思云的声音细若蚊蚋,却还是被江菁凑过来的目光抓了个正着。
“原来你把我画得这么可爱。”江菁笑着坐在她身边,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兔子发箍,“下次画画能不能叫上我?我想和你一起,把昨天的风景都画下来。”
林思云点头,把红豆粥推到江菁面前:“一起吃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两人头挨着头,共用一个勺子,粥的甜香混着颜料的气息,在晨光里漫开。江菁突然指着画本角落:“这里应该加个棉花糖,你昨天吃的时候,嘴角沾了糖屑,特别可爱。”
林思云的脸瞬间红透,伸手去挠江菁的痒:“你还说!明明是你故意逗我,才让我沾到糖屑的。”江菁笑着躲开,两人闹作一团,画本被碰得微微晃动,纸上的旋转木马,仿佛真的在晨光里慢慢转了起来。
下午,两人带着画本去了小区附近的公园。江菁选了棵樱花树下的长椅,林思云坐在她身边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江菁则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,偶尔帮她递支画笔,或者在她耳边说句悄悄话。
“你看那边的小孩在吹泡泡。”江菁突然指着不远处,阳光穿过透明的泡泡,折射出彩虹的颜色,“我们把泡泡画进去吧,这样画面会更亮。”林思云点头,蘸了点浅蓝色颜料,在画纸边缘画了串小小的泡泡,每个泡泡里,都藏着一个小小的樱花图案。
夕阳西下时,画本已经画满了大半。江菁把画本收起来,拉着林思云的手往海边走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,晚风把她们的头发吹得轻轻飘起,海浪拍打着沙滩,发出温柔的声响。
江菁带林思云去的是一片礁石滩,礁石上摆着两个小小的石头,上面分别刻着“云”和“菁”。“这是我昨天偷偷来刻的。”江菁的声音带着点紧张,“我想和你约定,以后每个假期,我们都来这里,把我们看到的风景,都画进画本里。”
林思云看着石头上的字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她蹲下身,轻轻抚摸着刻痕,声音哽咽:“我也是,我想和你一起,画遍所有春天,看遍所有海。”江菁把她搂进怀里,晚风吹过,带着樱花的甜香,也带着两人心里悄悄许下的、关于未来的约定。
回家的路上,林思云靠在江菁的肩膀上,手里攥着那本画满了风景的画本。“江菁,”她轻声说,“有你在,我觉得每一天都像在游乐园一样开心。”江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,声音温柔得像晚风:“我也是,只要和你在一起,不管去哪里,都是最好的风景。”
路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,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画本里最温柔的线条。林思云知道,这个假期,不仅有画本里的甜,还有她和江菁的心意,在晚风里,悄悄长成了最美好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