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她始终留不住他,那个在夏风流岚里阳光的微笑的少年……
“哈哈哈——”冰冷,刺耳的狂笑声回荡在阴冷的房间,一个身穿黑衣,神情冷酷的男子狂笑着,杀人般冷酷的眼睛,此时露出狂喜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。
“你抓到大侦探的儿子还有妻子了?很好,很好……哼,以为换了个名字我就找不到你吗?”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,拿起冰做的飞镖,恶狠狠地一扬手,飞镖刺进墙上的一张照片,上面的照片不是别人,正是工藤新一!
“那个Sherry,到底躲到哪去了?”男人一捶桌子,茶杯里的茶水泼洒出来,流了一桌子,“可恶!!!”
“啊,Sherry嘛……也许被大侦探保护起来了吧。”Vermouth漫不经心道,“不用担心,她一定会把药给大侦探,让他带给我们的。”
“是吗?”男人冷漠无情的脸转向她,“要是发现你跟我说谎……我必须亲眼看看那个小家伙才行!”
“哎呀,boss大人居然不信任我了吗?”Vermouth妖媚的笑着,从背后搂着boss的脖子,“啊呀,啊呀……”
“只是为了更加确定一下罢了,”boss手指顺着Vermouth的脸庞轻轻滑动,指尖跳跃着她姣好的脸庞上浓郁的化妆品的芬芳,“不过,你做事,是我最放心的呢!”他的嘴唇凑近Vermouth的耳垂,她则轻笑着,推开他。
“上次那瓶雪莉酒呢?”
“早喝完了!”
“可惜,可惜。”Vermouth轻叹,一手搂着boss的肩,另一只手高举酒瓶,轻轻晃荡,“幸好我的房间还有半瓶香槟。——庆祝我们不久之后的胜利,来一杯怎么样?”
“当然!”语毕,boss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,“哦,我累了一天了,先休息一下。——这瓶酒我放在这里不介意吧?”
“不介意。Goodbye,boss.”
做个好梦吧!
Vermouth眨眨眼,解开束着秀发的发带,嘴角勾起妖媚的笑容。
死定了!
他惊恐的扭过头,脚却像生了根一样立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脚步声向自己逼近,心脏猛烈撞击着肋骨,肺部未愈合的伤口在急促的呼吸的牵动下隐隐作痛。
“have guts!”枪口抵住自己的腰片刻,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嘴角扯出赞赏的笑意,移开枪口。对方的嗓音圆滑的发腻,男女莫测,“Follow me!”
岚峰直起身子,目光稍显迟疑。但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:跟上去!
也是啊,在这种陌生的地方,自己又是路痴,迷路的话,后果不堪设想。
忐忑不安的尾随在他的身后,插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攥成拳。他会不会被再次关在恐怖实验室里,看b级恐怖片?
走廊昏暗而漫长,微微洒落的阳光下,岚峰瞥见空气中游弋的尘埃。灰尘味和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,灰色的老鼠在角落里探出头,吱吱乱叫着片刻,又很有自知之明的钻进水管,躲藏在地下深处。
那个人,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?
领路的黑衣人在一扇铁门前停下,岚峰失望的发现,即使在这个阳光最明亮的角落,他依旧看不清对方的面容。
拉开铁门,略显粗暴的将岚峰朝里面一推,岚峰一个趔趄,张口欲喊,铁门在身后关闭,隔绝了屋外的光源。
阖上眼帘数秒,再次睁开,眼睛方能适应屋内的光线。迈开脚步,他第一时间发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最最熟悉的身影。
“妈妈!”他惊叫起来,嗓音因为恐惧而发颤,“妈妈!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母亲身边,岚峰握紧她的手,探了探她的脉搏和鼻息,“呼”地松了口气。
还好,还好,母亲只是睡着了而已。
他拖下自己的外套,铺开摊在地上,咬咬牙使出劲儿打算横抱起母亲的一瞬,发觉母亲的体重比他想象的要轻得多。白色丝质长裙的下摆温柔的吻过自己的手臂,留下浅浅的白色痕迹。
将母亲放在自己的外套上坐下,让她的头轻轻枕着自己的肩,岚峰望着斑驳的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面孔,渗出冷汗的冰冷的手握紧了母亲的手,深深呼出一口气,狂跳的心渐趋平静。
“呃,是谁……?小岚吗?”身边的人在他的摇晃下半睁开眼,转动着眼珠望着他后,轻轻笑了起来。
不知怎的,瞅见母亲的笑容听见她开口的一瞬,失落感充斥整个心田。他咽了口吐沫,润润嗓子后缓缓开腔,嗓音里都透着难过:“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妈妈你看我的第一眼,会把我错认成爸爸呢……”
“啊?”兰搂着自己的儿子,笑了起来,眼里漾起温柔,“傻瓜,爸爸是爸爸,你是你,不一样啊……”
是啊,怎么可能一样呢?不管自己是17岁、27岁,甚至是37——都是被母亲爱着,保护着,关心着,牵挂着的人;而那个男人——他的父亲工藤新一—是母亲爱得最深,想的最痴,最信任和依赖的丈夫。
真的,太可笑了,一直努力让自己像你,但怎么努力,都不是你;而你呢?一直努力让“江户川方可”这个身份不像你,但怎么努力,那都是你……
回想起实验室看到的一幕,心有余悸。点点泪光在眼角微弱的闪烁。也只有这样温柔又坚强的母亲,才配得上你,不是吗,爸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