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经过这无数次的思索,终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——
“没有人。”
时节认真地对无支祁说出了这三个字。
“没有人?”
无支祁真是觉得时节像个傻瓜,三祖山怎么可能不另选支持者?
“算了。”无支祁笑道:“以你的脑子,我就该知道你看不出来。”
“爱信不信。”
时节也不想和无支祁争执,这条蛇妖怎么会懂得这世间并不只有争权夺利呢?
“除非我快要烧死,不然别再叫我起来了。”
时节回到床上,继续睡他的大觉去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时节根本就没个快到成人大典的样子,他既不好好听四伯讲成人大典的各项事宜,也不好好出门迎接那些来自三祖山和妖师家的贵客。
就连敖克找他出去逛逛,他也是能躲就躲,最后实在躲不过了,他就把敖克塞进了花落的小院里。
他知道花落喜欢听降妖的故事,也知道敖克特别喜欢给花落讲故事。
敖克不喜欢婆婆妈妈地和人家讲如何捉妖,但是他却喜欢和花落讲,不仅讲,而且还非常有耐心,不管花落问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,敖克总会想法子回答她。
男人总会有改变自己脾性的时候。
能改变男人的,也只有他深爱的女人。
时节把敖克和花落赶到了一起。
那他自己在做什么呢?
时节在睡觉。
自从那晚无支祁发现他高烧以后,时节每晚睡觉都会变得奇热无比。
而且他一天比一天热,到后来他已经不用无支祁去叫,因为他已经可以把自己活活热醒。
晚上睡不好,他只能白天自己想法子偷偷躲起来补觉。
那股热流也来得奇怪,它只在晚上发作,时节白天里无论怎么睡,都不会有事。
所以他就变得更喜欢在白天睡觉。
时节就这样度过了三天,还差两天,就是他的成人大典。
可他从未想过,这一晚会是如此的难熬。
这一晚,他梦见了火。
一股足以燃尽天地的火在他的身体中涌动起来,时节身处于这火海之中只觉得自己也似是要被融化。
在那片火光中奋力奔跑,想要逃离这火焰,可他很快就发现这火海似乎没有尽头。
他抬眼望去,只觉得在火焰之上好像有一事物,那是个如太阳般耀眼的东西,它高悬于空中,像是个活物。
“来,不周,来找我……”
那个活物也看到了时节,它正喃呢着像时节发出邀请。
时节顶着烈焰向前,他想要看清火中到底有什么在同他说话。
可他一向前走,就踏空了。
人在睡梦中踏空,多半就会醒来。
时节醒来了,他的屋里漆黑一片,只有无支祁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盯着他。
无支祁已在这里守了很久,它一看到时节醒来就急忙道:“小子,你梦见什么了?”
时节道:“你知道我做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