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且慢，四殿下这隐疾还有得治！”

“怎么治？”

谁也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是*无能啊！

楚珏眼中只有一大片各式各样的颜色，他看向那一片明黄色：“父皇，儿臣无碍，只是……”

他垂眸，望着自己身下某处。

在其他人眼中便是可怜兮兮的模样，分明是蒙着眼，可众人就是觉得他在看。

这该如何安慰是好啊！

楚珏没注意到那后面还有一点紫衣，只是微微昂首，“儿臣无能。”

老皇帝那脸色清白交加，“胡说，宋太医都说了能治就是能治，更何况，我看谁敢硕我儿不好。”

话音落下，殿内一片死寂。

楚珏那四个字像一把钝刀子，割在每个人的心上，也割在老皇帝的面子上。

宋太医吓得把头埋得更低，恨不得当场消失，小陈子则是直接瘫软在地，脑子里只剩下完了两个字。

那抹原本隐在皇帝身后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紫衣，却微微动了一下。

“父皇，儿臣其实——”

“你不必再说，现在下令，宫中谁敢传此事，赐死！”

楚珏虽然看不大清楚老皇帝的脸色，但也清楚，他要是现在说，其实儿臣并非不行，只是喜欢男子，会不会当场把老皇帝气死？

“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？”

“啊？儿臣、儿臣喜欢……”

“喜欢什么样的，父皇这就去给你找，定治好你的病！”

“儿臣喜欢好看的……人！”

人这个字的尾音似乎在空气飘了一圈，然后落下。

注意，是好看的人。

可老皇帝一时气上头，听成了好看的女人。

温辞站在门边，他其实不太相信这个传闻，楚珏不行的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，这不过半个时辰，就已经传遍了后宫，是否太古怪了？

“好！好！”老皇帝连说两个好字，像是终于抓住了某种确定性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朕知道了，你且安心养病，父皇定为你寻来这天底下最标致的美人！宋太医，你务必竭尽全力！”

宋太医叩首领命，心中却是叫苦不迭。这治病和找美人，根本是两回事！可

圣意难违，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。

殿门再次沉重地合上。

小陈子瘫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，抖着腿想去扶楚珏，却被楚珏轻轻抬手止住。

“你也出去，在门口守着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
小陈子张了张嘴，看着主子白纱下抿紧的唇线，终究不敢多言，躬身退了出去，轻轻带上门。

殿下现在此刻，或许需要静静思考一下。

墙面的烛火影子摇晃不同，似乎还有什么轻微的滋啦生。

楚珏维持着半靠的姿势，良久未动。

他能感觉到，殿内并非只剩他一人，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
就在那窗边，倒影之下。

“看够了吗？”楚珏忽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径直投向那片阴影，“老师，再不走，等到宵禁便走不掉了。”